書墨緊繃地坐在沙發上,面前茶几上擺放着他做的水果塔、奶油燉菜和肉批。
未來岳父和丈母娘面無表情地吃着水果塔。未來丈母娘掛起微笑,先開口問:「林書墨是嗎?你能打嗎?現在在哪裡就職呢?」
書墨有點尷尬:「呃……我……不太能打……但我願意練習!我現在還是高二生,但我就讀的是升學高中!未來也會升大學!」
未來丈母娘又面無表情了。倒是未來岳父吃完茶几上的點心,又望了望書墨,神色微妙地望了熒燈一眼。
同時接收到這個眼神的熒燈和書墨:……
熒燈爸的態度倒是比熒燈媽好:「書墨對嗎?一看就是個好孩子。家裡有兄長弟弟嗎?你知道了,我家是基因改造的戰士世家。要跟我家熒燈結婚,可是要入贅的。」
書墨相當想開口表忠心,但比不上熒燈的反射神經:「爸,他是我的好朋友,不是男朋友。」
熒燈爸瞄了一眼書墨,又瞄了一眼熒燈:「哦。」
書墨很會爭取機會:「我家有哥哥!我接受入贅!」
熒燈爸又瞄了一眼有點手足無措的熒燈:「哦。」
吃過茶點後,書墨主動幫忙收拾,還跑去幫熒燈媽洗碗碟,剩下熒燈爸和熒燈在客廳。熒燈爸笑道:「妳選異性的品味跟我、跟你爺爺都一樣嘛。」
——喜歡長得美的,喜歡會打理家務的。
熒燈歎息:「不是你說的嗎?我們的基因內被加強了優生論,會傾向揀選有更好的基因的異性為配偶,也就是美的。」
熒燈爸笑得更高興了:「如果是這樣,妳應該選強壯的男人,但書墨白晢瘦小。也就是說,我們家族要脫離這基因限制了。我不反對妳跟書墨一起。」
熒燈:「爸,我們是朋友。」
「是是是。」熒燈爸也不強推了,換了別的話題:「我看過那穿越系統的紀錄了,我已經想好要怎樣加強妳的訓練。」
二人開始訓練的話題。
離開熒燈老家時,書墨的情緒明顯有點低落。熒燈注意到他的異樣,忍不住開口安慰:「沒事,我家裡是我爸主事。他喜歡你就好。」
書墨抬起頭,眼睛彷彿閃閃發亮。熒燈覺得自己似乎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,馬上閉嘴。書墨笑嘻嘻的:「我只要熒燈姐姐喜歡我就可以囉!」
熒燈有點不知所措。她還沒戀愛過,她不知道突破位在哪裡。倒不是不喜歡書墨,她也有想過答應他。一來是沒有答應的時機,書墨也從未明確地表白過——雖然他表達得已經非常明顯。
二來,人家也沒有明確地表白過,她也搞不懂,這麼好看的男孩子怎麼就喜歡自己了?會不會只是玩玩罷了?
熒燈的好勝心不容許她只是被玩玩,更不容許自己被甩——她怕她到時候會打死書墨。
雖然這樣想,但熒燈也不覺得需要跟書墨保持距離。書墨提出想跟她一起用晚飯,她也無所謂,就答應了。
熒燈有固定的飯友,而她的其中一個飯友對吃的有很高要求,每天晚飯都是由他決定地方。今天的餐廳是一間日式傳統飯堂,位於大學附近的一個小巷中,但儘管如此,客人還是很多。
書墨一到達,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。果然,預感成真了。
熒燈帶着書墨走過去,那桌已有一男一女。女生是熒燈的室友兼摯友——付伊琳。男的長得頗胖——體型約有一個半書墨闊,蓄着小平頭。他看到對面的伊琳在招手,便回頭一看,跟正走過來的書墨對上眼。
「唷,豬哥亮,How are you?」書墨笑着打招呼。
「嘿,騙子弟弟,How old are you?」胖子——林書亮也笑着回應。
——怎麼是你!
——怎麼老是你!
熒燈掩臉:「你們兩兄弟,可以成熟一點兒嗎?」
沒錯,雖然他們互看不順眼,但他們是兄弟。
一年前,他們還是一對正常的兄弟。原因在一年前某天,當書亮考慮追沒有異性緣的熒燈時,書墨笑着告訴他自己愛上熒燈了。
書亮覺得,因為自己經常跟熒燈一起玩,書墨都見熒燈這麼多遍了,現在才表示喜歡熒燈,一定是希望破壞自己的戀愛。
書墨的確那時候才喜歡熒燈。他在學校聽到過很多有關熒燈的傳聞:各種運動第一名,他以為熒燈是個健碩的女性。兄長帶同學們回家唸書時,才發現熒燈是個嬌小女生。那時開始,他下意識地留意熒燈,直到後來,某天他女裝被一堆混混堵住時,熒燈出手救了他。
那時候的熒燈特別像書墨的本命——魔法少女雅美。雅美近戰能力特別強,被譽為當代最強的魔法少女,自信、好勝、堅毅不屈,只要有她,就可以撐起一個團。但後來為了救同伴而戰死。當時書墨都想給官方寄刀子。
那天之後,書墨開始追熒燈,越追越認識她,越來越喜歡她。
因此,書墨對書亮「只是隨便找個人,是不是熒燈都可以」的想法特別不爽。然後漸漸演變成現在的關係。
熒燈最後都懶得勸架,坐在伊琳身邊看着兩兄弟吵架。伊琳在熒燈耳邊低聲說:「妳不喜歡嗎?我覺得啊,書墨這個等級,再加上性格和追求方式,只要是喜歡年下的女人都受不住。」
熒燈苦笑。
伊琳又喝了一口綠茶,說:「喜歡就先要了,反正又沒啥關係。未來分了就分了,被甩不等於輸,就算輸了也沒大不了的。」
伊琳跟熒燈交情很深,知道熒燈在忌憚什麼。熒燈沒回答,只是默默喝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