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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序步入正午,少年還是睡得很熟。

「淺楓。」葉蓁輕聲喊他:「到時間吃藥了。」

淺楓這才慢慢爬起來,朝葉蓁一笑,再接過她手上的藥。

葉蓁望着他吃藥,吃完後,又遞上一顆巧克力,問:「怎麼?最近有好一點嗎?」

「我這個病,哪會好一點?」淺楓歎氣,但不想葉蓁擔憂,又笑着說:「幸好聽了妳的意見,在這裡種了這片白羽草,它的香味真的可以令人放鬆。我在這裡也睡得特別熟。」

葉蓁笑笑,不久又沉下臉來,專心想有什麼藥可以幫助淺楓。

淺楓從母胎被感染了亞尼安星雲的病毒。這病毒只有在女性身上發病,若男性被感染,該男性的身體會特別差,很大機會活不過成年。

淺楓到現在還活着,歸功於用各種藥劑吊着他的命的葉蓁及葉蓁祖母。

有些男性會不人道地把病毒傳染給女性,因為一旦傳染給女性,自己就會痊癒。然而,這個病對每個女性的影響都不一樣:有些失去生育能力、有些軟骨症,有些會死去。

因此,淺楓沒辦法埋沒良心,讓一個無辜的女性為自己承受這個病。

葉蓁握住他的手,情真意切:「放心,我一定會想辦法醫好你的!」

淺楓朝她笑笑,眼裡滿滿的都是情意,但只是一瞬,又被他壓了下去。

 

葉蓁是被桃夭的電話急召回去的。桃夭說家裡出事了,讓她快點趕回去。

「姐,怎麼了?」葉蓁一邊大喊,一邊衝進客廳。

客廳裡,艾父、艾母和桃夭都圍着倒在沙發上的灼花,似乎在爭論。

艾父朝桃夭喊:「妳看!灼花都這樣了,還不報警讓她進醫院,是要等什麼?」

「不用報警。你們應該知道,這種病是不存在的。」桃夭對家人說:「等葉蓁回來!不然就繼續打阿嬤的電話,她們才有辦法!」

「阿嬤的電話打不通。」艾母皺眉:「而且為什麼她們才有辦法?」

只聽了這些對話,葉蓁就大概明白,這應該是阿特蘭蒂斯的事情,便走過去看灼花的情況。

葉蓁走過去一看,發現灼花雙腿竟然連在一起,而且呈奇怪的扭曲狀,似是沒骨頭一樣。

對了,就像人魚的魚尾。但這是肉色的、沒有鱗片的魚尾。

葉蓁皺起眉,對家人說:「你們等等。不要報警,因為報警也沒有用,反而會拖晚治療。」雖然阿特蘭蒂斯那邊會壓下這些奇怪的事情,但只會拖延治療。

不久,葉蓁又拿着兩支試管從樓上走下來。她先把一支翡翠綠色、淡淡發着光的藥水倒在灼花的腿上,又把一支裝有象牙色液體的藥劑遞給灼花:「灼花,這瓶是《生骨藥水》,妳先喝了。」

灼花默默把藥水喝下,又過了不久,灼花可以分開雙腿了,還可以扶着沙發慢慢落地。

灼花想道謝,葉蓁卻抬手阻止她,皺着眉說:「我剛才用的是《生骨藥水》和《萬用解藥》,雖然可以解很多毒,但不敢肯定對妳的毒或病有沒有用。不過應該可以撐一陣子。妳趁還可以行走的時候,快回房上床去吧!如果12小時內沒有復發,那《萬用解藥》就有效了。」

灼花點點頭,一步一步走回房間去。家人們都很擔心,一直守在她身邊,直到躺上床。

安頓好灼花後,艾父便望着站在一旁的葉蓁和桃夭,說:「現在,妳們應該解釋一下吧?」

 

阿特蘭蒂斯論及藥劑展示,又令艾父、艾母和灼花的世界觀崩了。但眼下就有證據,也不到他們不信。雖然艾父決定要致電母親好好問清楚。

而且現在也沒有這個閒情逸緻。

「灼花就交給妳了。」艾父深深地望了葉蓁一眼,又說:「我一直都相信妳,終有一天會找到自己的路。只是沒想過,會是這麼突破的路。」

艾母也拍拍她的肩,一副老懷安慰的樣子,然後就和桃夭就站在窗前,安心地望着葉蓁。

見狀,葉蓁無言。

——雖然是很煽情。雖然是很感動啦!

——但我是藥劑師,不是醫生!

——交給我也沒有用、對我有信心也沒有用啊!

 

最後,灼花的腿又變回人魚狀,《萬用解藥》沒有用。

葉蓁嘗試致電祖母,但祖母的電話還是打不通。

艾家的臉色都很頹廢,葉蓁也歎息:「唉……只怕還是得拜託他了……」

「他?」桃夭反問。

葉蓁神色不好:「是阿特蘭蒂斯的醫生,跟我的店有合作關係的。但他性格很惡劣,應該不願白白醫治……」

「誰會白白醫治!妳也不會白送藥好嗎!」艾父敲了葉蓁的頭一下:「我們會付錢啦!」

「我也知道要付錢!」葉蓁嗆回去:「怕是他要別的東西……」

 

雖然這樣,但灼花還是要被醫治的,於是還是去那位醫生的診所了。

掛號後,二人等了四小時。

葉蓁開始製藥,還在診所搶生意。

「誒,醫生說您什麼病?哦,癤子啊!您在這裡買,也是地球人的藥膏罷了,我是《童話藥店》東家,不如我給您製《療癤藥水》?」

「您這是『畢比亞不眠症』吧?沒事沒事,我這邊有《滅卻滅毒》,是病毒剋星喔!再賣您一瓶《無夢酣睡劑》,會舒服一點的!」

……

不久,桃夭和葉蓁就被叫進去診症了。

一個深亞麻棕髮的少年坐在辦公桌後。他長得很矮,長相也很孩子氣,看起來像中學生。現在,他極不滿地望着葉蓁:「怎麼?《童話藥店》的東家是來打擾我做生意的?」

葉蓁臉色也很不好:「怎樣?比我們來得晚的病人都看完了,就跳過我們,我還不能不滿嗎?」

少年瞪着葉蓁:「妳來求診,不應該有點誠意嗎?」

「行行行,誠意。」葉蓁歎息,又輕微鞠躬說:「對不起,我不應該在第一次見面,因為覺得您太矮,太像初中生,就問您令尊在哪裡,讓您請令尊出來診症。劉傲雲醫生您這麼厲害,我應該一眼看出您不是初中生,而是個醫生。」

灼花見二人語氣不善,在二人之間望來望去,又勸道:「大家別生氣,別計較,才能做朋友的!」

「就他這種報復心強的人?」葉蓁又說:「劉傲雲那次來《童話藥店》買藥,『不小心摔倒』,把一貨架的藥瓶打碎了。」

灼花又轉頭望向劉傲雲。

劉傲雲怒極反笑:「但艾葉蓁把《疼痛藥水》加在我的飲料裡了!我痛了一整天!還不給我解藥!我活活捱過去的!」

「那你不是來我的店,把剛發芽的附子和紅根草踩死了嗎?」

「妳之後在我的火爐裡灑了《結霜水》和《恒久藥水》!外面10度,不讓我們生火,還加冰!我們幾乎冷死!」

——……

灼花努力勸架,最後勸到藥力失效,癱在沙發上,有氣無力地等二人吵完。

不久,劉傲雲冷笑:「但我終於等到今天了!妳有求於我的一天!」他在櫃中拿出一個玻璃瓶,裡面是橄欖色的藥劑,又說:「艾葉蓁!要是妳想我醫妳的姐姐,就把這瓶藥喝下了!」

灼花白着臉:「這是什麼藥?」

「啞聲藥水。」劉傲雲奸笑:「《冬蓮藥店》特製的毒藥,一旦喝下,就再也說不了話了!而且過程中,喉嚨會痛到火燒似的!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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