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家蘋沒想到,白澄月也還喜歡藍亦琛,愣愣地定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。
良久,白澄月先打破沉默:「到吃飯時間了,我就先走了。放心,我不會告訴阿琛您來過找我的。」
洪家蘋還有點愣:「您告訴他的話,會怎麼樣呢?」說完,洪家蘋自己都嚇了一跳。怎麼說話不經大腦呢!還能怎麼樣?以藍亦琛的性格,絕對得分手啊!
白澄月也沒想過她會這麼問,也有點愣:「大概是分手吧。以前喜歡他的女孩,要是來找我麻煩的話,我都會跟他說,說了馬上就分了。因此,不帶麻煩給我的人,我都不會告訴他。」
洪家蘋想,果然如此。在藍亦琛心裡,誰都比不上白澄月。
白澄月盯着洪家蘋,繼續說:「阿琛說,妳可以接受他心中有別人。為什麼呢?妳不覺得這樣對婚姻很不尊重、很不安全嗎?」
洪家蘋被白澄月的問題嚇了一跳,她沒想到,白澄月竟然挑出來說。
白澄月注意到她的眼神,解釋道:「我見妳都敢問了,我就跟着問了。我沒有要拆散你們的意思。不想回答的話也不用回答。那我先走了。」
洪家蘋覺得白澄月簡直在說廢話,就算只認識了藍亦琛九個月,她也知道,要是白澄月想拆散他們,他們根本就不會繼續在一起。但洪家蘋覺得自己特別像拆散情侶的惡人,又深深地體會到綠帽已經牢牢地戴上了,莫名地覺得難過。
洪家蘋在原地喃喃自語:「因為必須結婚了,我這年紀、我這處境。藍先生除了心裡有人外,什麼都好。」
白澄月聽到洪家蘋的話,站在原地。一會,她轉過身朝洪家蘋點點頭,然後又離開了。
洪家蘋站在原地,又在圖書館待了一會,良久,她才離開大學。
到了午飯時間,大學餐廳人山人海。洪家蘋也沒打算在大學餐廳吃,雖然有幾個餐廳、雖然人很多,但她特別不想遇見白澄月,於是,她刻意乘車到附近的商業區吃飯。
但有時越不想遇到,越會遇到。
在一間日式餐廳門前,她見到藍亦琛的車,洪家蘋坐過不少次,因此她認得。
洪家蘋從落地玻璃窗悄悄看進去。她見到藍亦琛和白澄月正一起吃飯。瞬間,她彷彿逃離一樣跑走了,進入另一邊的小炒店,找個最裡面的位置坐下。
洪家蘋這才知道,原來自己還是介意的。只是,她心裡一直在美化這件事。她覺得藍亦琛跟白澄月很少見面、她覺得藍亦琛只是眷戀以前、她甚至暗暗覺得,再過十年、二十年,藍亦琛終究會放下白澄月,安心跟自己一起。
她終於明白,不止是放不下,藍亦琛和白澄月根本沒打算中斷他們之間的關係。
——妳不覺得這樣對婚姻很不尊重、很不安全嗎?
洪家蘋突然明白白澄月問的問題了。假如有一天,洪家蘋要生產了,卻正好撞上白澄月發生什麼意外,藍亦琛會如何選擇?洪家蘋心知肚明。
洪家蘋嫁給藍亦琛,她會擁有房子、車子、孩子、和別人羨慕的眼光,但她終此一生,都不會擁有自己的丈夫。
她望着眼前的麻婆豆腐,突然覺得沒有胃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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